機器學習正在逐步影響EDA行業,通過用EDA工具來對普遍的問題建議解決方案,能夠為設計團隊減少數周甚至數月的艱難工作,從而大大的降低設計成本。
使用機器學習技術也將擴大EDA工具的潛在市場,為更多公司設計出更多的芯片,甚至是全新的設計,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“需求有巨大的彈性,一旦有任何讓工具運行速度更快或者占用更少資源的創新,人們立馬會用這個技術去做更多的并行執行,或者承擔更大的任務,設計更大的芯片。”Cognite Ventures首席執行官Chris Rowen博士說。 Chris Rowen博士同時也是Tensilica的創始人,2013年Tensilica被Cadence收購后,他成為Cadence fellow。
效率的提高使得工程團隊能夠做其他的工作,工作內容更加多樣化,NVIDIA資深技術總監Ting Ku評論道,“ 實際上,受益于效率提高,我們現在能夠完成之前來不及做的任務。”
這對于EDA工具供應商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。 “我們曾經要做5項任務,現在需要使用10種工具去做10項不同的工作”, Ku補充道,“例如借助EDA工具來進行測試,這就是增長點。”
乍一看,解決問題好像會減少工具的銷售量,但事實并非如此。
Mentor(現為西門子旗下業務)的首席驗證科學家Harry Foster說:“當我們想出了在測試中如何加速固定型故障 (stuck-at-fault), 現在才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時序收斂和其他驗證;而過去工具不夠強大的時候,根本是來不及做的。“
Just getting started
盡管前途大好,但用機器學習增強EDA,才剛剛起步。
“我們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問題是,在實際給予客戶更大幫助的同時,應該采取怎樣的收費模式。”ANSYS半導體事業部首席技術專家Norman Chang說,“當涉及到現有工具上的機器學習增強功能,客戶可能不會愿意支付額外的錢,而脫離既有工具空談機器學習也是不可能的,那怎樣的商業模式對于客戶和EDA廠商來講才是雙贏的合作呢?答案還不清楚。”
雖然有可能在現有工具架構之上進行機器學習增強,UCSD的Andrew Kahng教授指出,當談到在EDA工具應用機器學習能力時,“內嵌”機器學習能力,和“圍繞”附加機器學習能力,有著很大差別:“圍繞”附加機器學習,能夠以相對較低的投入獲得更快的價值回報,出于投資回報率的考慮人們會從這里起步。
Kahng引用高通的一篇最新論文,在其班加羅爾設計中心,測試了資源管理和調度優化,例如當一個RTL bug在設計后期出現,你是需要購買新的服務器來管理20+正在進行的項目呢,還是僅僅重新配置現有資源就夠了。如果能夠節約數百萬美元或幾周的時間,將是非常明顯的巨大價值。所以,那些“圍繞”現有工具構建的優化,將率先發生。
“也許在EDA的未來,EDA不再像往常一樣,額外附加機器學習能力,我們將看到新一代的EDA工具從架構上就與機器學習相容,從而使得工具的結果更加可預測。 那將是一種全新的核心EDA——包括布線,優化,芯片布局規劃等,其穩定性更高,混亂無序狀態更少。”
對Rowen而言,這仍是或多或少用機器學習來改進傳統EDA流程。他說,“周圍”的方法利用多種工具的異構集成。“你總是在局部地解決數據問題,因為今天如果你既得考慮模擬仿真和驗證覆蓋率,又要得到布局布線擁塞數據,沒有一個能夠考慮所有因素的全局解決方案。但某些機器學習技術,特別是深度學習,在整合多種數據類型,并找出每種類型輸入中,哪些因素應當被考慮時,是非常有效的。
只要它和某些結果之間的聯系是預定的,那么所有這些數據都能夠被一股腦兒丟進去處理,系統能夠找出決定產出的關鍵因素,例如究竟是timing margin的設置,還是物理設計規則在起作用,Rowen說,機器學習方法能夠從多種工具的頂層提取數據來做整體的分析。幾年前,我們解決了整個數據庫的問題,不是單純地讀取其他工具的輸出,而是做數據聚合和數據挖掘。當我得到所有這些工具的統計結果時,它所描繪的是怎樣一種宏觀圖景?就洞察力而言,機器學習獨一無二。
從根本上來說,任何增強,都必須優化時間或者結果的質量,Synopsys的研發總監Sashi Obilisetty指出,“必須要給客戶賦能,讓客戶能夠優化設計,也許深度學習是能夠綜合實現這些目標的手段。這關乎實驗,合作,然后提出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。在EDA領域,我們與客戶的協作如此深入,持續這樣的合作尤為重要。“
Ku表示認同,“像ANSYS或Synopsys這樣的EDA公司,擁有多項針對不同領域解決工程難題的工具。但在現實中,跨領域的解決問題是非常困難的。而機器學習技術能夠非常不錯地解決這些跨領域的問題相當不錯。”
GPUs in EDA?
另一個要考慮的可能性是,在GPU上運行增強機器學習能力的EDA工具。雖然GPU已經是訓練機器學習系統的首選平臺,但將來要不要應用于EDA,還尚未可知。
Ku表示, “當我跟EDA供應商聊這個話題,我認為他們會從小的問題開始 —— 僅僅增強現有的流程。這些小問題可以在CPU上以傳統方式來解決,大家暫時也還不愿意購買GPU farm(集群)。除了Nvidia - 我們已經擁有了GPU farm,可以與我們合作。” 可以預測,終將有一天,問題會達到一個特定的拐點,變得如此艱難,如此復雜,變量維度如此之多,你必須使用GPU來解決你的問題。現在還不是時候,但我相信它的成長軌跡,已經預示了這一天必將到來。”
Obilisetty指出,Synopsys正在研究怎樣在GPU上運行傳統的工具,但需要大幅地調整工具架構,工作量絕對不是一點點。
“只要付諸努力,這些都能被實現,”她說。“同樣的,引入機器學習的概念和技術,我們需要重新構思工具。我們希望能夠智能地少做模擬和分析卻不降低結果的質量,這從非易事。但如果我們能夠采用更多的機器學習,可以通過硬件實現更快的交付。我們正在為之努力。”
然而,像SPICE仿真這樣的經典工具,如,并不能很好地適應像GPU這樣高度并行的浮點架構。“通過重建結構,可以勉強實現,”Rowen說。“機器學習和深度學習肯定是可并行的,所以他們在GPU等并行架構上運行良好。這里有兩個問題需要回答: 使用的是什么類型的技術?是用機器學習做簡單的統計分析,還是需要大量的深度學習?”
機器學習往往不是計算密集型的,更重要的是理解如何使用正確的模型。“深度學習,可以肯定,是計算密集型的,尤其是在訓練和推理上,”Rowen說。“對第一種情況而言,如果不是計算密集型問題,那CPU可能就足夠了。但在訓練和推理領域,需要什么樣的硬件架構,取決于該任務的重要性,例如現在構建更加專業的高并行圖像處理推斷引擎的人越來越多,預計未來也會出現類似圖像處理這樣的任務,需要GPU集群。然后對于EDA工具所需要的培訓和推理能力,我認為現在基于服務器的主流硬件基本足夠了。”
然而,Kahng堅持機器學習可能比大多數人想象的更接近。“無論是觀看Kaggle平臺上的競賽(注: Kaggle是由聯合創始人、首席執行官Anthony Goldbloom 2010年在墨爾本創立的,主要為開發商和數據科學家提供舉辦機器學習競賽、托管數據庫、編寫和分享代碼的平臺),還是AlexNet,SqueezeNet等的進步,你可以看到高品質開放源碼堆棧的巨大商業化可能。想想90/10規則。在過去二十年里,我們有一整套規范的機器學習開發技巧,加上很多IC設計已經很容易實現,可以輕松地解決90%的問題。我們可以提前預測布線DRC;或預測slew計算誤差;或預測兩個golden分析工具之間的差異;再如跑15個corner,然后預測其他50個corner下的端點slack。這些都是極富價值的機器學習應用。一旦你能夠給某一種工藝訓練出數據模型,例如一個特定的16nm FinFET的工藝庫、后端金屬層、工具鏈,那這個數據模型將一直好用。
即使該數據模型中可能包含成千上萬的參數,他認為投資機器學習建模的回報是令人嘆服的,并將持續下去。
收集數據有一個小問題,Kahng補充指出,設計,設計實現和設計目標總是在不斷變化的。“我敢肯定,人們在創造大數據方面富有創造性,但他們會非常仔細地關注收益和回報。”
與此相關的是,公司之間并未真正地共享數據,機器學習的基礎設施尚未形成,這是需要解決的問題。
“小數據的問題也許需要一個數據同化的過程,其中的專有信息保存,然后公司愿意免費共享非專有信息”Ku說,“今天,Facebook和谷歌正在收集我們所有的信息,我們卻處之泰然,是因為數據抽象后,并非特定的“我”做了什么。也許需要某種數據抽象方法,以解決小數據問題,讓所有公司都可以共享他們的數據。”
另一個搜集海量數據的機會是在foundry。“最理想的情況是你從工藝制造流程中搜集到匿名大數據,并借此建立真正的關聯數據模型”,Rowen說,“整個行業都會因此受益,但由于大家的害怕,可能會出現沒人愿意參與的‘公地悲劇’。”
最后,Kahng指出,對于機器學習技術短期內“圍繞”加入EDA工具,再到未來真正的“內嵌”到EDA中,圍繞數據采集的思維,必須從根本上改變。
“那么,小公司如何才能利用大公司采集的數據呢?這是一個全行業的基礎設施 - 包括匿名化,規范化和模糊化標準。早在1999年, METRICS就非常超前的,利用FlexLM和Splunk,將所有的報告日志填充到數據庫中。當時,Stefanus Mantik博士使用Oracle 8i來寫Synopsys和Cadence的SP&R工具封裝。如今,數據管道和分析方法高度商品化,我們預計客戶將會很快處于一個臨界點:他們會咬緊牙關,收集設計數據,利用機器學習來解決各種艱難的設計挑戰。我堅信,現在是開放和共享的時代,”他補充說。
今天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——沒有捷徑可走。“我大約兩年前開始使用這些技術,但開始時沒有人相信這會有效,”Ku說。“我負責內部工具研發——盡管工程師們開始將信將疑,但他們必須使用我的工具;后來大家都看到了機器學習的成效,開始相信這一技術。接著我告訴外部的EDA供應商,可以利用機器學習技術來解決問題,使這些工具更好。猜猜發生了什么?供應商們開始也并不相信。直到大約一年前,我給ANSYS演示了我的團隊開發的內部工具,他們才開始認可機器學習的價值。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——這適用于內部客戶,適用于EDA世界,也將適用于世界其他領域 – 人性使然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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